北京時間10月4日下午,2022年諾貝爾物理學獎揭曉,由法國學者阿蘭·阿斯佩(Alain Aspect) 、美國學者約翰·克勞澤(JohnClauser)和奧地利學者安東·澤林格(AntonZeilinger)共同獲得,以表彰他們“用糾纏光子進行實驗,證偽貝爾不等式,開創(chuàng)量子信息科學”。
在此獎項出爐后,10月4日,瀟湘晨報專訪了湘潭大學物理與光電工程學院副教授彭杰。彭杰講述了在這些艱深的學術名詞背后,愛因斯坦曾反對量子糾纏理論,而青年學者用實驗證實量子糾纏是真實存在的故事。
愛因斯坦稱量子糾纏是“幽靈般的超距作用”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根據(jù)量子力學,兩個或多個粒子能夠處于糾纏態(tài),它們存在某種關聯(lián),無論相隔多遠,一個粒子的性質(zhì)發(fā)生變化,另一個能瞬間“感知”到它的狀態(tài),從而發(fā)生相應的變化。人們只要測量其中一個粒子的特性,那么就可以立即確定另一個粒子的等效測量結(jié)果。
彭杰表示,自從該理論提出以來,就一直是量子力學中爭論最多的元素之一。愛因斯坦就曾強烈反對該理論,稱之為“幽靈般的超距作用”。
愛因斯坦做了一個非常理所當然的“定域性假設”:一個粒子的屬性只局限在這個粒子上,而此處發(fā)生的事情必須經(jīng)過在空間中的傳播才能影響彼處發(fā)生的事情,并提出隱變量理論來替代糾纏理論。打比方說,有一副手套,一個是左手,一個是右手。人們把兩個手套分別放在兩個箱子里,一個箱子放在地球,一個放在月球。我打開地球這個箱子的時候,也能知道月球上那個手套是左手的還是右手的。但這是一開始就已經(jīng)定好了的,而不是因為測量才導致的。
當時,這個問題也被歸為哲學問題。看起來愛因斯坦的理論也更易被人們理解,但真相究竟如何呢?
一心想推翻量子力學的青年學子“推翻”了愛因斯坦
據(jù)紀錄片《超乎想象的宇宙》,1967年,還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書的約翰·克勞澤即將獲得天體物理學的博士學位,他唯一面對的阻礙,就是量子力學的成績。在這部紀錄片中,約翰·克勞澤坦言:“當我還是研究生的時候,我竭盡所能也不能理解量子力學?!?/p>
有一天,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篇發(fā)黃老舊的文獻,作者是鮮為人知的愛爾蘭物理學家約翰·貝爾。貝爾提出如果可以制造一個可以創(chuàng)造和對比糾纏粒子的機器,就可以知道究竟孰是孰非。一心想要推翻量子力學的克勞澤,于是通過實驗測量出數(shù)千對的糾纏粒子,并且從不同的角度對比它們的旋轉(zhuǎn)。
最終的實驗結(jié)果讓克勞澤崩潰,因為他證明了量子糾纏真實存在,量子可以跨越空間彼此相連。
隨后,當時同樣是年輕學生的法國人阿蘭·阿斯佩對約翰·克勞澤的實驗漏洞進行改進,做了更精準的實驗,同樣證明了量子糾纏理論是正確的,徹底否定了愛因斯坦的隱變量理論。
至此,科學家又開始思考:是否可以利用糾纏理論中的遠距離作用來做些有用的事呢?比如隱形傳態(tài),即信息載體本身不動,利用糾纏來傳遞信息。
奧地利學者安東·澤林格用實驗進一步證明了糾纏理論的正確性,并把糾纏理論用到了實際應用當中,實現(xiàn)了隱形傳態(tài)。現(xiàn)在,具有兩個以上粒子的系統(tǒng)(所有粒子都糾纏在一起)正在進入實際應用,比如通過數(shù)十千米光纖發(fā)送的光子之間,以及衛(wèi)星和地面站的光子之間都能建立糾纏態(tài)。
2017年6月16日,量子科學實驗衛(wèi)星墨子號首先成功實現(xiàn)兩個量子糾纏光子被分發(fā)到相距超過1200公里的距離后,仍可繼續(xù)保持其量子糾纏的狀態(tài),并于今年實現(xiàn)了隱形傳態(tài)。
彭杰表示,他在給學生上量子力學課時,經(jīng)常給學生講三位科學家通過實驗證明量子糾纏正確的故事,并借此告誡學生:“什么事情不要想當然,要相信實驗結(jié)果,因為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,不管你覺得這個東西有多么的荒謬,只要它是符合實驗的,就必須去接受它?!?/p>
彭杰還表示,第一次量子革命給了我們晶體管和激光,借助操縱糾纏量子系統(tǒng)的現(xiàn)代工具,人類正在進入一個新時代。
瀟湘晨報記者李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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